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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斂墨要的是何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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堅定不移的青離守在金鈺的床邊,她睡著,他就靠了她睡下,三天後醒了,也是寸步不離的跟著。

金鈺踱著腳,“蛇哥跟著鈺兒幹嘛!”

青離臉上沒有明顯的表情,心裏直硬的貼上去,“楊休那個負心漢,你巴上去何用。”

楊休是忘了,才不是負心之人,金鈺犯了陣倔,即便忘了,感覺還在才是,怎麽就把劍尖直向了內人,無情的刺破她的心。

金鈺那個被刺穿的位置,現在還隱隱作痛,梗著脖子道:“愛起來,都是這麽癡情,一旦不愛了,我們女人比破布還不如”,推著靠近的青離,“鈺兒不願再嘗心被刺穿的感覺,不要再喜歡任何人。”

情意濃烈的青離戳自己心窩兩刀,都不舍觸傷金鈺,辯白道:“鈺兒,我不會。”

金鈺煩躁氣熱的捂著耳朵,不去聽,也不願再相信,抱起抓著心聽吵架的雙雙出了妖界,赴昆侖帶青予一同離開。

青離幸苦的尋去南江,瞅著不要他的三人,無錫的鎮子上隱居起來,又好氣又笑的走進三間瓦房中的正堂,最先看到青離的青予歡暢的喚了爹。

雙雙一個箭步沖到青離跟前,孩童的天真道:“娘說以後我們就住這了。”

金鈺鐵著嘴巴,“娘說的是以後咋三兒住這兒。”

青予眨乎眨乎不明白的兩眼,“鄰居家的一家人都住一起,為何爹不能與咋三兒住。”

“男人都是壞心腸,讓他走”,金鈺不假思索。

不算男人的青予不樂意了,“娘這是只要姐姐,不要青予嗎?”

金鈺忙把青予壓了懷裏,“青予最得娘喜歡,怎會不要?”

“可娘說男人壞心腸,把青予也算進去了”,青予振振有詞的。

金鈺想說青予不算男人,是男孩,可這孩子自行把他歸了進去,一時倒不知如何的說了,揉揉他的腦袋,悶悶的心情有了幾分愉悅,抽了條剛繡好的絲娟揩去他流出的鼻水,去隔壁收拾好的屋子內,抱出兩身風毛出的極好的袍子和衣裳。

青離先接了芙蓉色的為雙雙加上。

然後是青予。

金鈺把銀炭夾了爐子內,把火苗子吹旺,煮著的熱茶,剛涼了盞端去給過來的青離,“屋子簡陋又窄,吃了茶趕緊走。”

青離動唇吹了吹茶湯上浮起的葉子,抿了口,暖的心窩子都熱了,就喝了再添,晚飯當口,沒有離開的圍了小桌旁,不管金鈺如何叫,倆孩子如何笑,絹燈的暗光下,吃他的飯,夾他的菜。

不曾兩個孩子一起帶的金鈺,給他們餵飯,雙手忙的都閑不開。

青予添亂的嚷著吃糖醋魚。

雙雙跟著也要吃。

剃掉魚骨,拔出小刺是細活慢工,真真一個人應付不來。

金鈺狂躁的吼著,“幹吃飯,也不添手。”

青離餵進自己嘴裏兩口菜,拔了滿嘴的飯,嘴巴抽了抽,想著用他時,蛇哥蛇哥的叫著親熱,用不上了,名兒不帶,餵的一聲也沒有,就該氣乎幾下不識好歹的女人。

金鈺骨頭硬的自理自為,填飽了三人的胃,大冬天的嚴寒中,楞是出了頭熱汗,冷了背流下鼻水。

這都是自找的金鈺,一把鼻涕一把冷的去睡屋,燃上炕,熱好炕床,脫得只是單衣的雙雙和青予嘻嘻哈哈的爬上去,展開張很大被子,捂了裏頭暖的不想起身。

青離雖擺脫掉了蛇身,還存著怕冷的習性,剝衣解帶的利索滾了床裏側,捏了本金鈺看了半卷的道法,不是很懂的咬文嚼字。

金鈺再捧了絹燈進來,沒瞧清床裏多了方生物,一身小衣坐了床,胳膊帶人被一下子扯了過去,驚嚇了跳,兩聲媳婦兒的魅惑,把捏了幾下的心神,堪堪把穩。

身子卻不穩的落了青離的懷中,青離喝止兩個搗亂的調皮睡好,貼了金鈺睡下了。

臘九的天冷,鵝毛飄寒,已是銀裝素裹,到處一色。

閉著的屋門打開,金鈺穿過正堂,去廚房蒸窩窩頭,後起的青離捏了掃帚,不吃虧的吼著兩個兔崽子,一同掃院子內厚厚的積雪。

“天上還在下,青予掃了,一會兒就蓋上了”,青予不大想動。

上下一氣的雙雙本就沒長高身量,弟弟不做,她也懈怠的去廚房圍鍋,等著吃喝。

青離仰起臉頰,落下的雪花沾了他身上和腦袋,滿滿都是,粗粗的掃了遍,接了青予捧來的豆漿喝,再掐上了出鍋不久的窩窩頭。

窩窩頭發酵的軟乎乎的,夾裏頭的芽菜沾了肉沫餡兒,不塞牙,也無太鹹的味,青離吃了一個,瞅著金鈺蒸了好多這樣的,外加虎頭包和兔兒形狀的,幾個口味,全上了板車,推集市上賣。

青離挑挑眉尖,窩窩頭,兩個銅子,虎頭包和兔兒的,分別是四個和六個,這女人該不是想要靠賣這些養活兩個崽子。

不過這些小食,買的人真不少。

一個時辰,幾個格子籠都光了,青離銜了最後藏著的一只,用板車把崽子和崽子她娘推回去,才覺她不只賣包子,還把一籃子繡帕拿去繡莊裏換賣。

這下下,金鈺回了七百個那麽多的銅子,外加她的積蓄,都有百兩。

青離額上冒了些些冷汗,死女人還真是下定了決心。

決心不小的金鈺搬了兩筐花生回來剝,還會編些花樣的紅繩去頂市,累著的手酸了,也沒停一刻,青離氣極的把裝了半簸箕的花生使性子的打翻地上,“你折磨我,折磨夠了沒。”

金鈺把那些落了地的一顆一顆拾兜起來,“若是看不慣,你就走。”

青離把那些沒剝的花生,傾了院外一地,“鈺兒要瘋,本座陪你。”

那些花生著染了雪花,濕噠噠的,還有不少掩進了雪地,埋的沒有蹤影,金鈺紅了的指頭沒再管那些來錢之物,雙雙和青予喜歡花生,拖著簍子,耐心極好的撿回來,全做了南乳花生,兜回了昆侖。

白澤和兩尹兄弟下酒少了配菜,花生脆香酥口,和著增味,意趣只增不斷。

鼓弄花生的金鈺瞧著這雙被虐,還沒好妥的手,幹嘛要虐自己,不去虐傷害她的楊休。

可人家現在是高高拔尖的太子,她一介烏合還沒沾上他邊邊就死成了渣渣。

金鈺越想,肚子裏堆的怨越厚,恨貓妖就越厲害。

“蛇哥有沒法子困住那只貓妖”,金鈺煩躁的拿了青離開刀。

青離悶著酒的頭擡起來,俊氣的笑了輪,“單是貓妖,我還好對付。”

貓妖的修為不過暢游,只是在仰止和絕天之間徘徊,但她出的了伏羲琴設下的關押,水晶屍斂墨定是幫了大忙,若是這兩個沆瀣一氣,陽奉陰違,單青離就對付不了。

金鈺後比青離想明白,鐵定了要殺貓妖,先要拖住水晶屍。

“白叔叔可有對付水晶屍的法子”,金鈺問上了腦子賊精的白澤。

白澤掐了口酒,“斂墨對千年純陰女有興致,其他的,他都興致不高。”

千年純陰,靈界的沈綠如算一個,再放眼整個六界,誰都不是,青離不吃酒的摳了摳頭皮,人家好不易擺脫了冷屍,怎還願自投羅網,做那滋補之物。

金鈺笑著的打斷青離的沈思,“不然。”

白澤停了酒水,等著金鈺說如何不然。

青離瞧金鈺的眼神,也知她暗指的是自己。

金鈺更沒肺的戳開,“蛇哥身上有僵屍要的東西。”

白澤噌然想起斂墨指的是青離胸口的位置。

青離的心,難道水晶屍要挖去,還是青離哪點表現的太過柔美或太過男人,勾起了他的春心,要爭去棺材裏結成雙雙,同性作伴。

斂墨好看的太過分。

都不知他是男是女。

金鈺知道這具屍體是個男人,還是個陰魂不散的男人,想著他究竟想要青離身上的什麽,百思費解,青離捂著胸口的手加了些力。

再攤開,一枚微微淡黃的珠子窩在掌心,“他想要這個。”

白澤吸了兩嘴冷空氣,忙把珠子拔自己手中,“青離哪得的?”

金鈺臉頰的笑自然開,“之前是鈺兒的,然後給了蛇哥。”

青離把頭並了白澤,“白老頭可知此珠的來頭。”

白澤要占為己有,青離搶的快,“鈺兒送給我的唯一稀罕之物,你別貪心。”

白澤嘴角扯了扯,“小芙沒擺脫凈靈之身,全靠這枚珠子。”

換句話說,靈界的沈綠如,也就是白澤口中的小芙,先前和青離一個樣,只不過,一個是條蛇,一個是珠子修煉起來的神女。

那這只珠子汲取了地陰之氣,存在天地千年,自然沈綠如,也就是千年純陰女。

青離是個高壯的男人,可變不成純陰女,那這枚珠子,定是能助水晶屍修為高到暢游,或是更高到另一種境界,回到過去,去到將來。

金鈺嚴肅起來,“這枚珠子對水晶屍越重要,那我們越要好好保護起來。”

白澤認同金鈺的說法,點點頭附議。

金鈺胳膊肘碰碰青離的,“昆侖上下,蛇哥的修為最高,蛇哥別弄丟了。”

青離拍拍結實的胸脯,提了十足的中氣宣誓:“鈺兒把它給了青離,青離護著這枚珠子,定是比護著小命還用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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